为了招待人的。
路上确实辛苦，费盛不敢再让沈泽川熬，候着人把药吃了，就招呼下属打水，把床展收拾好。他不敢催沈泽川休息，就静静吩咐丁桃上。
费盛没有叫颜氏的人进院伺候，锦衣卫层层把守着庭院，他留在最后一层，夜里要守在沈泽川的檐下。不仅是地上，这院子的飞檐屋脊上也有锦衣卫。丁桃白日里在马车里睡得饱，这会儿带着历熊坐在上边写写画画。临行前萧驰野那句话时不时会在费盛脑海里重现，以至于夜里沈泽川咳一声，费盛的心就往喉咙眼里跑。
沈泽川对敦州不熟悉，但是今夜不知道怎么回事，梦魇来得厉害。茶石天坑消散了，随之而来的却是建兴王府。
那黯淡无光的屋檐底下坐着又聋又哑的姆妈，沈泽川站在昏暗的屋里，感到口渴。桌子那么高，他踮着脚往够茶盏，却拨到了地上，瓷碎溅在脚边，刮伤了沈泽川的手指。
沈泽川抽泣起来。
他莫名很伤心，像是摔碎了件宝贝。
可是不论沈泽川怎么抽泣，姆妈都背着身专注地在刺绣。她把手臂拉长了，再摁下往，影子拖到了沈泽川的脚边，变成了诡异的长身怪物。她重复做着一个动作，四周一片逝世寂。
沈泽川手指撕裂般地疼痛，他在焦灼里攥起小袍子，把割破的手指裹了起来。袍子很快就渗出血色，像是山茶摔在了雪地里，碎得又红又艳。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