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还是躺在地上，只是她看起来像是长了几岁，假如说程微平日见到的程瑶是初露风华的小荷，那么此时的程瑶，就是完整绽放的青莲。
只是她一脸苦楚捂着腹部，宽大的青衣襦裙如荷叶四散而开，鲜血迅速蔓延，涨潮般把裙子染上了暮色，上面精巧鲜艳的孔雀纹瞬间黯淡下来。
白梅换成了花团锦簇，冬日转成了明媚春光，在这截然不同的风景里，程微看到一位个子高挑的年轻女子背对着她，与地上的程瑶只有半丈之远。
程微看不到年轻女子的面貌，可那背影带来的熟悉感令她莫名不冷而栗，肌肤瞬间泛起了一层渺小疙瘩。
程微用力以手撑地，想要看清年轻女子的样子容貌，可是那女子微微弓着身，似是受到了很大惊吓般步步后退，却始终没有转过火来。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人声嘈杂，但程微像是看无声的木偶戏，听不清那些人说了什么，也看不清那些人的样子容貌。在这方天地里，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成了写意的水墨画，只有一躺一站的两个女子有着鲜明的色彩。
这时，一个男子忽然涌现，对着年轻女子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脚，年轻女子被踹的直直飞起，然后狠狠落在了地上。
程微似是被蛊惑般，早已忘了地上鲜血直流的程瑶，眼力牢牢追随着年轻女子，等年轻女子摔在地上，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容貌。
那个一脸苦楚、嘴角溢出血丝的女子，正是她自己！
不，说是她自己也不全然正确，那女子是她，却比现在的她大了几岁！
程微一下子捂住了嘴，才克制住尖叫的激动，随后掉过火往瞧那男子。
说来也怪，那男子竟然消散了，而地上的程瑶和另一个自己，全都不见了踪影。
程微眨眨眼，眼前空气泛起水纹般的波动，随后又有两个人涌现在眼前。
其中一人，正是十七八岁样子容貌的自己，而另一个人，赫然是韩止几年后的样子，他们相对而立，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程微一直捂着口看着这荒谬的一切，只是她早忘了思考为何会见到这样奇怪的场面，而是对长大后的自己和止表哥在争执什么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也许是这股好奇心太过强烈，一直看无声戏的程微忽然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程微，我真没见过你这样恶毒的妇人，瑶表妹待你如何，你心里明确，却如此狠心，害她小产！”
“我……我没有……”
“没有如何？”数年后的韩止褪往了少年的青涩，蓝本明珠般的刺眼内敛成热玉的温润，显得越发出众，可说出来的话却比程微之前听到的还要无情，“是没有推倒了瑶表妹害她小产，还是没有嫉妒她，处心积虑和她过不往？”
“我没有，我没有！韩止，你忘八，我才是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娶了我，却对已为人妇的程瑶念念不忘！”
韩止气极而笑：“所以，你才害她小产是不是？程微，你连无辜的孩子都忍心下手，又凭什么认为我会爱好上你这样的蛇蝎妇人？”
程微一脸不可置信，直直盯着韩止，最后惨笑道：“韩止，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责备我？嫁给你这两年，你但凡对我好一些，把我当个真正的妻子看待，我又怎么会和程瑶渐行渐远？退一万步讲，就算程瑶小产真是由于我，那也是被你逼出来的！我是你的结发妻子啊，可是整整两年的时间，你却从未碰过我，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也是一个人啊！”
成为青年的韩止身材挺拔、形容俊美，看着程微的姿势带了几分居高临下。他嗤笑一声，轻飘飘落下一句话：“没有碰过你，是我迄今为止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他说完，一拂衣袖，扭头便走。
程微似是气傻了，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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