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巧容带进往！”
堂屋里，听完巧容疯疯癫癫的讲述，韩氏回头看一眼立在身后的程微，吩咐雪兰：“往书房请老爷过来！”
程二老爷一直为自己的怪病忧心忡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间听人来唤，冷静个脸促披上外裳赶往韩氏那里，见了跪在地上的巧容不由停住了：“韩氏，这么晚，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用韩氏解释，巧容由于被吓迷了心智，一直重复讲着那些话，程二老爷先有些不解，听了片刻就明确过来，脸色比外面夜色还沉，抬脚把巧容踢了个跟头，冷声道：“真是荒谬！”
“老爷，您说该怎么办吧？”韩氏难得聪慧一次，把皮球踢了回往。
“怎么办？先把那孽女叫过来！”
要是换了以前，单听一个丫鬟这么说，程二老爷不见得就信了那个一直以来端庄乖巧的女儿会做出这种荒谬事来。
可事情赶得巧，程瑶才流露了自己与人有私情的事，这关口又出了这个事情，程二老爷潜意识里就已经信了几分。
韩氏冲霜兰点点头；“往碎玉居请二姑娘过来。”
碎玉居里，程瑶裹着厚厚的被子仍在发抖，一听怡然苑那边来了人，不由一惊。
按理说，本日韩氏已经下了狠手，就算还想整治她，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这个时候叫她过往，到底是什么事儿？
程瑶眼皮直跳，直觉有些不妙，吩咐侍书道：“和霜兰姑娘说，我换好衣裳就过往。”
“嗳。”侍书出往搪塞霜兰。抱琴替程瑶穿衣裳。
“姑娘，您多穿点吧，您身上太凉了，夜里又风大。”
“嗯。”程瑶心神不属地应着，忽然灵光一闪，问，“巧容呢？”
抱琴一听姑娘又提起巧容。很不兴奋。撇嘴道：“她似乎一直躲在屋子里没出来呢。”
程瑶一抬手止住了抱琴替她穿衣的动作：“抱琴，你快往巧容房间瞧瞧她在不在！”
“姑娘——”
“快往，别让霜兰创造了！”程瑶疾声厉色。
抱琴见状不敢再多言。促往了，未几时赶回来，喘着粗气道：“姑……姑娘，巧容不在屋子里！”
“不在？”程瑶脸色就变了。
抱琴忙点头：“不在。婢子进往看过了，被子叠得好好的。一点热乎气都没有，显然早就出往了。”
程瑶彻底白了脸，喃喃道：“糟了。”
“姑娘——”抱琴怀疑不解。
程瑶却顾不上解释，厉声道：“我自己穿衣。抱琴，你速往把兰婆子叫进来，然后守在外面不得让人进来！”
兰婆子是碎玉居的粗使婆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听程瑶这么一说。抱琴一愣，见她脸色冷厉，不敢再耽误，忙领命往了。
未几时，兰婆子静静进了屋。
程瑶把早筹备好的一物塞给兰婆子，郑重吩咐道：“兰妈妈，你听着，明日一早，你就静静把此物送到云想衣的掌柜手里。你要记住，无论今晚或者明日我这里产生什么事，你都不用管，只要把此物送到了就行！”
“老奴晓得了，姑娘放心。”
等兰婆子出往，程瑶才算松了口吻。
最坏的打算，哪怕巧容裸露了上巳节那日的事，韩氏要处理了她所有丫鬟，一个粗使婆子是不会被注意的。
到时候，无论她面临什么危险，只要那信物能送到云想衣那里，她就有得救的机会。
程瑶穿着好，做好心理筹备，随霜兰往了怡然苑。
一进屋，瞥见韩氏夫妇并肩而坐，还有地上跪着神情呆滞的巧容，程瑶就明确了几分，缓缓跪了下来：“父亲，母亲，不知此时唤瑶儿过来，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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