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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车夫，下意识地往看九王。
九王的身影在这满山的光照之中，更加如坠仙临，正好有一道光线打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不像真实的人。
但漫山数百双警惕的眼神盯着他们，还有人眼里划过惊异到极致的流光。
九王忽地一笑，和这满山灯光下飘摇的山花形成对照，声音也柔和：“在下冒昧，前来求见谢氏家主，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伞下红腰身影苗条，谨慎地打量九王和车夫，道：“我是家主婢女，红儿。”
这申明字在夜风里幽幽飘扬出来，似乎带着那把伞上的清冷，白面车夫头一次领会到透心凉是什么感到，而九王则沉默如山峦的一道暗影。
红腰忽然收伞，推开了几步，蓝本站在她两侧的那些谢家暗哨，如潮水一样涌了过来，将她眼前挡了一条路。
这种严阵以待的掩护架势……九王几不可见勾了一下嘴角。
方才的夜雨，没有沾湿他半片的衣角，或许是沾了，但此刻已经干了。
九王慢慢走上前一步，袖中滑落一样东西接在手里：“在下君策，拜见乌衣门第谢衣公子。”手上端端正正捧着的，竟是一张拜帖。
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筹备的，就连白面车夫都没有流露过多的意思。
而九王抬开端，却是看着那群拦着身前的家仆轻笑。
若说男色有容，那便是九王此刻的样子，而他也看见被众人围在身后的红腰，途经的一抹诧异之色。
忽然又一声尖锐哨声，那道白色的带着雨滴的大门被人打开，里面走出又一个更窈窕的女子，却是谢衣更贴身的婢女，揽月。
揽月一手举着芭蕉雨伞，嗓音清亮地对着门下说道：“收了拜帖，公子有请君策公子。”
收拜帖就代表主人容许来客进门，间隔九王最近的那个黑衣人立即把他手中拜帖接下，忽见一道平平飞出，拜帖飞进了间隔十几步的揽月手里。
揽月打开看了看，看到那遒劲的字迹，和底下的私章，慢慢一笑道：“劳烦几位把道路让开吧，夜深风大雨急，主人请君策公子和其进门内小憩。”
在这样的雨夜，能被主人请进屋喝口热茶认真是极好的事。九王脸上的笑意只那一瞬更带了几分真，点头道：“多谢家主。”
在上山的途中，白面车夫似乎想跟红腰说话，九王隔空淡淡看过来的眼神让白面车夫骤然停下了想法。
由于时辰已经不早了，乌衣门第守山的人得到谢衣答应，促散开以后，宅子瞬间就清许了起来。
小乔落叶，人影簪花。
揽月低低跟红腰说了什么，红腰举着白梅花伞，翩然扬长离往。
揽月叫了几个丫鬟婢子，一齐对九王和白面车夫迎过来，含笑的恰到利益：“本日时辰已不早，家主明日摆宴请君策公子，现在由我来带君公子往院子小住。”
且不说婢女身段窈窕面庞姣好，这夜阑人静，这两句绵绵话语也如同出谷黄莺一般，九王着意看了两眼，便是他走遍五国，这样的婢子也是凤毛麟角。
面对眼前盛世男色，揽月却似乎并未受影响，明眸善睐露齿一笑：“两位请随我来。”
道不尽的熨帖，可在经历一路厮杀过来的人眼里只感到古怪。
走到半路上，九王冷不丁发问：“那位红儿姑娘，往了何处？”
揽月余光瞥了他一眼，一个客人问这种话，失礼。可她脸上勾起的微笑让人感到礼节俱佳：“红儿往伺候我家公子了。”
听到一声幽幽轻响，是九王错开了自己的折扇，在这已经沁凉的风里，他折扇扇出来的，却似乎更能进人骨。
“好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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