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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 下马(1/3)

作者:小雨清晨
荞麦加倍结籽的事,会是真的吗?

翻过两个滑不溜秋的陡坡,超出一段泥泞不堪的水域,钻过一片枝蔓横生的荆棘,走过一长段漫长波折的山谷,队伍前方,终于涌现了开阔的谷口.

记不清第多少次重重吐气,送信人照例第一个爬上略微抬高的谷口。

视野豁然豁达。

熟悉的艾克丽村……

等等!

不那么熟悉的艾克丽村,瞬间印进送信人的眼帘。

“荞麦加倍结籽,是真的。”

呆立了足足好几十秒,安特才喃喃地吐出这句话。

用不着他提示了。

送信人发呆的时候,骑士哈维,骑士哈维为队伍安全带上的两名经验最丰富的警役,为治疗耕牛挑选出来的两名最聪颖的牛倌帮工,为传说中蜜蜂神术带来的作为交换的五名强健农奴,以及为换个处所找口吃食来的两个小家伙,已经先后踏上了这个艾克丽村唯一和外界连接的山谷谷口。

一行十二人,走出山谷的第一刻,看到艾克丽村的第一瞬间,每一个都和安特一样,立即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

正对着山谷的方向,是六七块外形奇怪,高低不平,狭窄逼仄,最宽广的一块也最多只能容下两个人同时劳作的疏散小荞麦地。

这是很常见的情况,生产力低下的封建农业社会,只要领主没有禁止,那么每一处可以耕作,或者说有机会耕作的土地,都会被尽量开发成供给食品的起源。

当然,受限于水源、土质、肥力、间隔、安全、劳动效率等等原因……无论在哪个村,这样的份地,都是最不受器重,投进劳动量最少的那一类。

在哈维骑士等人印象中,这种份地里生长出来的荞麦,底下永远是杂草丛生的地面,中间永远是瘦弱扭曲的茎枝,上面永远是零落枯萎的叶子,至于最顶上最被农民们关注的地位,也永远只有十几颗,甚至只有几颗可怜巴巴的干瘪荞麦籽儿。

此时此刻,涌现在哈维骑士一行眼前的这六七片逼仄荞麦地,地面杂草横生依旧,中间瘦弱茎枝依旧,上面枯萎叶子依旧,甚至荞麦籽的干瘪程度也一样依旧……

唯一不同的是,这些荞麦最顶端,荞麦结籽的数目,这个真正最受农民,最受中古世界原住民们器重的数据,一点都不依旧!

浮现在哈维骑士等人眼前荞麦份地中的几乎每一株荞麦顶端结出的荞麦籽,远远超出,大大超出了他们在同类份地中见到的情况。

远远超出,大大超出的意思是:哈维骑士等人,一时甚至没法在头脑里换算出合适的倍数!

感官如此明显,是由于这些荞麦地的结籽率,甚至已经达到了水源充分,土质肥沃,照顾得……达到了一个村中最优良的那些荞麦地的结籽程度!

此刻,阳光正好,哈维骑士这一行文盲们,完整没有接触过,也完整无法懂得任何所谓的修辞伎俩,然而,他们却能自然地感到到:

这些逼仄怪异的份地外形,杂草横生的贫瘠土地,扭曲干瘪的瘦弱茎枝,零落枯萎的发黄叶子,将它们上面依然有些干瘪,却数目异常丰富的荞麦籽儿,反衬得格外光明!格外俏丽!格外动人!

对于一个封建农业社会,“多成果实”,本身无疑就已经是最动人的,最无上的美景!

任何一个封建农业社会的人,都会为这样的美景而深深倾倒:

“荞麦加倍结籽,是真的?”

“荞麦加倍结籽,是真的……”

“荞麦加倍结籽,是真的!”

不敢置信的猜忌逐渐过度到呢喃,默默地呢喃逐渐变成断定的感叹,最后合成了整洁的,振奋的,震动的,难以自抑的赞叹:

“荞麦加倍结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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