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她不开口，梅子衿也不置言，自顾自的酌酒喝着，发间积下的雪花，进屋后渐渐融化，沿着鬓角滴滴掉落。
水卿卿几次想取出手绢给他擦擦，又收手忍住……
小二上完菜也退了下往，水卿卿眸光木然的盯着眼前的菜，鼓起勇气咬牙开口：“侯爷，我有话要同你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冷冷打断她的话，梅子衿抬头定定的看向她，深奥漆黑的眸光里闪着奇怪的亮光，顺手挟起一块鱼肉放进碗里，一边将鱼刺抽出，一边反问道：“你可想知道，我最后是如何答复三皇子的话的？”
水卿卿心口一紧，不由抬眸怔怔的看向他。
先前，梅子衿恼怒三皇子李宥当众拉她的手，不由出言斥责。而三皇子却反问他，假若有一日碰到真爱女子，而此女子又恰恰与他是五伦关系，他是寻求真爱违背伦常，还是为了名誉抛弃所爱？
当时，听到三皇子的反诘后，水卿卿落荒而逃，潜意识里，她不敢往听梅子衿的答案。
没想到，如今他却是再次在她眼条件起。
迎着她惶然无措的眸光，梅子衿眸光坚定，一字一句道：“男未婚女未嫁，我梅子衿爱得坦然，也无所畏惧，更不会由于众人的曲解和碎语闲言，抛弃真爱！”
水卿卿神情一震，没想到梅子衿竟会如此直面无畏的答复三皇子。
哀苦的心里涌上激动，更是苦楚不舍。
她苦涩笑道：“侯爷，可很多事情，说起来轻易，真正往面对遭遇时，却远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艰苦……我不想拖累侯爷，侯爷只能是受万民敬佩的不败战神，却不能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话，不值得……”
睿智机敏如梅子衿，从听到她相约在这里见面开端，就明确了她要干什么，更加明确她心里的顾虑和担心。
闻言，他眸光深沉的看着她，脸色凝重沉声道：“你心中的一切顾虑我都知道，但人是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别人，我们又何需往在乎别人的曲解和眼力？”
“侯爷当然可以不在乎，由于最后被责备，被唾骂的，不是侯爷，只会是我。”
按下心头的伤痛，水卿卿凉凉笑道：“侯爷可知道，我出嫁来侯府那日，坐在花轿中沿路都听到了什么？”
“人人都等着看我笑话，看我进府后会如何持续纠缠于你。更是等着至公子病逝后，寡嫂与小叔子之间会干出什么伦理不轨的丑事来……侯爷，我感念你对我的情义，但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要做？就像侯爷领兵征战沙场一般，明知前途是末路，侯爷还会带着将士们冲上往吗？”
鼓起勇气说出这些话，水卿卿身子微微战栗着，声音不可抑止的尖锐失控起来，因酒醉酒而飞起红晕的脸颊再次变得苍白。
她要劝服梅子衿对自己撒手，对这份尚未萌牙的情绪撒手……
看着她急切无措的样子，梅子衿冷峻的面容越发的阴郁，心里更是生出一丝心痛，眸不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咬牙冷声道：“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由于嫌恶我而排挤这份情绪，还真的只是担心众人的眼力而不愿意吸收我？”
这一问，却是将水卿卿问住了。
扪心自问，她并不是嫌恶他，她只是想到后面自己要带走昀儿，与侯府决裂，才不愿意与他在这份情绪里越陷越深……
她端起眼前的酒一口喝完，硬着脖子答复：“两者皆是！”
固然早已预感她会这样说，但亲耳听到这一刻，梅子衿心口还是疼痛窒息起来。
下一刻，他忽然起身来到她身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着水卿卿再也无法逃离他的眸光，一字一句恨声道：“你若是真的嫌恶我，为什么要瞒着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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