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连一个孩子的心思，他都不能完整摸明确，顾凤寻有些自嘲的心想，以前他是有多自负，才信任自己能完整把握住赵昊。
人心，是这世间最不可测的东西，任是再怎么运筹帷幄，也不可能完整算尽。
白玦笑嘻嘻道：“我爱好啊。”
爱好而已，需要什么道理吗？白玦在天尽谷里，没少见到屠郎中剖尸挖心，换成普通孩子，不被吓逝世，也得吓得半疯半傻，可他没有，不但没有，他还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屠郎中后来真的给人换了心，白玦就感到，人被换了心都还能活，这很神奇，也很神秘，对他很有吸引力，只是白玦对医术没兴趣，他只是想懂得人的身材毕竟还有哪些神奇，惋惜，屠郎中逝世得太快，而顾凤寻又将那些歪门邪路的医书手札给毁了，白玦没了持续懂得的道路，而罗锋这一回却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所以，他想捉住这次机会，当然，还得公子批准才行，他不会做违背公子意愿的事情。
顾凤寻看着童儿的眼神，那是真心的憧憬与欢乐，想了想，他道：“只要罗峰批准收你为徒……”
白玦大喜，道：“罗叔当然批准了，不然他怎么会让我进往，公子您点头了，我这就告诉罗叔往。”
话音未落，人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还没说完呢，顾凤寻哑然失笑，也不着急，站起来，双手负在身后，慢吞吞的随着白玦走到了罗锋刑讯刘晖的房间。
还在门外，就听到白玦兴冲冲的，对着罗锋一口一个“师父”，改称呼改得飞快。
罗锋没搭理这个兴奋过火的童儿，他听到了顾凤寻的脚步声，第一时间就打开门。
没有什么血腥气传出来，这是罗锋高超的处所，寻常的刑讯，对刘晖这种密卫头子也不管用，顾凤寻无心打探罗锋的手段，只是笑了笑，道：“歇会儿吧，有得闹呢。”
他说的是白玦，幼童儿太兴奋了，闹得罗锋都安静不下来，顾凤寻索性让他和白玦都休息一阵。
罗锋应了一声，没动。
顾凤寻就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出往，我和刘晖单独聊聊。”顿一顿，他又问道，“刘晖能开口吗？”
罗锋点了一下头，板着脸道：“除了嘴能动，其他处所都不能动。”
顾凤寻失笑，也是，刑讯要是弄动人都不能说话的地步，那还叫刑讯。
“不太好看。”罗锋提示道。
“无妨。”顾凤寻招招手，他还没那么软弱，能让他的心情失控的，永远都不会是敌人。
罗锋见他保持，也就不再挡着门，让开了身，顺手把白玦给提走。
这房间处处窗明几净，窗沿上还摆了一盆五针松，挺拔坚直又不失虬劲，像书房多过像刑房。顾凤寻眯了眯眼，没想到罗锋还挺有品味。
往里走几步，他就看到了刘晖，坐在一把大师椅里，姿势很奇怪，全部人都是瘫着呢，不是那种全身无力的瘫倒，而是似乎全身的骨头都被抽了出来，肌肉没有了支撑，像一团和得太稀的泥一样的瘫着，只有头是挺着的，被绳索固定在椅背上，眼睛闭着，不知是昏迷，还是不想睁开。
不血腥，只是，很丢脸，很诡异。
顾凤寻想了一下，伸手在刘晖的身上按了按，似乎听到了沙沙声，旋即就反响过来，不是骨头被抽出来，而是他全身的骨头，已经被捏得粉碎，像沙碴一样。那枚蜡丸，想必就是在捏骨的时候，被罗锋创造的。
没有流血，也不见伤口，但这其中的苦楚，恐怕只有刘晖自己的才知道。
粉身碎骨啊，不过如此。
刘晖睁开了眼睛，那样的苦楚，让他的眼神都变得扭曲狰狞，看上往，已经不像是个人，而像一只没有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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