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太乱了,即使闭上眼,那天手术的场景也来往返回在她脑海中重复。
并且,是多个似是而非的细微不同版本。
她坐起来,创造乔妍正趴在她床边睡得香甜。
窗外,天气已经微微发白。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下楼,姜思依打开电脑,再一次看了一遍昨晚的采访视频。
不断的暂停重复,姜思依心头疑窦渐起。
据她所知,市医院面对这类近乎医闹事件从来都是以相安无事作为重要方向,这次却坚定了反驳了文哥家属的请求坚定走程序,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把她推出往。
在恶意害人和工作失误,两害相较之间,市医院的采访选择了比较轻,对她伤害更小的说辞。
固然她自知清白,并不需要。
但姜思依想,凭她短暂的工作时间和年轻履历,显然并不值得院长如此为她着想。
又有人在背后替她做了好人。
叶清平吗?
不会。
他知道最引认为傲的工作能力被质疑,所带给她的伤害,比被诬陷恶意害人更深。
冤屈总有一天会洗净,但不清不楚的“失误”却会背负一辈子。
那么还有谁呢?
有动机也有能力想帮她,却并不如何懂得她的人。
——
姜思依扣着帽子,在星巴克找了个角落坐着。
“这么早找我,什么事?”吴昊打着哈欠,一甩手把保时捷的车钥匙仍在了桌子上。
注意到姜思依瞥向车钥匙的视线,吴昊略略一笑,状似很随便的说道,“刚换的卡宴,开起来也就那样。”
姜思依玩味的笑了笑,山河不改,绿水长流,吴昊果然还是sue嘴里的爱夸耀的孔雀。但她可没有心情满足他的虚荣心。
开门见山问道,“那段的采访视频,是你授意的吗?”
吴昊抬眼挑眉,轻咳了一声,视线暧昧不明的在姜思依身上扫了一圈,“怎么着,打算谢谢我?”
我谢谢你全家!
姜思依在心头骂了句脏话,才持续说,“吴总,谢谢您的赞助,但是我不需要。我结婚了,关于我的一切,都有我丈夫为我担心。喝完这杯咖啡,盼看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吴昊显然是没有想到姜思依会说出如此冷淡不近人情的话,脸上的笑意刹那间凝固,浑身的怒气也逐渐累积。
看着吴昊手中几乎变形的纸杯,姜思依偏头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着迎面泼过来的咖啡。
却不想,咖啡没等到,只有吴昊恶狠狠的话打在脸上。
“算我狗拿耗子!姜思依,从今往后你就算是逝世在我眼前,皱一下眉头我吴昊跟你姓。”
再次睁眼,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姜思依叹了口吻,将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不论曾经,这次吴昊的的确是在帮她,光是市医院系统下的各方媒体无条件的为她做信任背书,在舆论上抢救了她的名声。这其中消费了吴昊多少人情,她大概也能猜出来。
可她……
她大概就是个狼心狗肺、不识好歹的女人吧。
姜思依拂上左手的戒指,露出个无奈的笑意。正要收拾东西离开,一道女声却从头顶传来。
“在舆论漩涡中的人,竟然还有心情喝咖啡,是我低估了你的心理素质?”
熟悉的冷淡女声让姜思依不由心肝一颤,下意识抬起了头,却撞进了一双含笑玩味的美眸中。
——
早上十点,叶清平终于驱车赶回乔妍的屋子。进门,却瞧见乔妍坐立不安的在客厅跳来跳往。
“叶清平,你家姜医生带回来一个冷艳崇高的美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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