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机会我给过你了，是你自己要放弃。”纪言揉揉眼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又道，“不过，张楚岚啊，日后，可没有人会像我这样好说话了。”
张楚岚苦笑一声，感叹道：“算了，我有自知之明，实力不到家，背景不到家，得知真相之后，也许就是全天下追杀我的时候了。”
纪言没想到张楚岚居然还有这样的觉悟，他换了只手撑下巴，接着道：“好吧，既然你不想跟那些大门大派做过一场，那就商量一下关于罗天大醮的事情吧。
我知道，罗天大醮的绝对主角就是你，老天师和你也关系匪浅。你身边这位冯宝宝，甚至就是为了当你的打手，替你扫平一些麻烦去的。
不过，张楚岚，因为我们第一次会面不太愉快，所以，我单方面的决定，罗天大醮的第一名，归我了。
至于这会不会影响你和天师府的关系，会不会影响老天师的算计，我不会管。”
“嗯？张楚岚，要不要把他埋了？”进门这么久，冯宝宝第一次开口，她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铲子，挥动着铲子就要起身。要不是张楚岚拦着她，说不定此时她已经一锹砸在纪言头上了。
张楚岚拉住冯宝宝，苦笑道：“别啊，宝儿姐。之前不是说过吗？咱们来这是聊天的，不是来动手的。”
好不容易把冯宝宝按回去，他回头看着纪言，目光微微闪烁，“不过，颜祖兄弟你还真是自信啊，参加罗天大醮的人那么多，要拿第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纪言没接这一茬，反倒另起了一个话题，他轻声道：“在异人界，流传着一绝顶两豪杰的说法，绝顶说的是天师府老天师张之维，两豪杰说的是全性丁嶋安和十佬那如虎。
那……张楚岚，以你的见识眼界，你觉得这三个人最强能有多强？能硬抗导弹甚至是核弹吗？能召唤陨石或者说一拳打碎一栋大厦吗？”
“我……我觉得应该不行。”张楚岚几乎没有思考，答案便脱口而出。
虽然异人与普通人不同，有各种各样古怪离奇的能力，但是真的要说硬抗导弹或核弹，那……单是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可是我能。”
纪言忽然抬起头来，眼中骤然燃起两道赤金色的火光，磅礴的魔力在他身上升腾，一股如汪洋大海般深不可测的气势，伴随着沸腾的魔力化作几乎实质性的威压。
他缓缓起身，目光落在张楚岚和冯宝宝身上，威压也随之覆盖在了他们周身。
刚才魔力蒸腾张楚岚还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但是当威压临身，张楚岚才惊骇的抬头看向纪言，眼中除了震惊再无它物。
他完全不能理解，这已经不是人的范畴了，如果那些羽化的祖师还在，大概可能也就这个程度了吧？
单凭沸腾的炁就让他像是背负了一座山般沉重，哪怕全力调转体内的炁去运行金光咒抵抗这股磅礴威压，却也只能让他艰难的抬起头而已。
颜祖，究竟是什么人？
又或者如冯宝宝所说，他其实根本就不是人。
忽然，张楚岚又想起颜祖刚才说的那句话。
“可是我能。”
拥有这样气势的人，可能一念之间就能杀了他，根本不需要和他说谎。
所以，颜祖说他能够硬抗导弹甚至是核弹？他能够召唤陨石……甚至是，一拳打碎一栋大厦？
张楚岚二十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绝望。
面对这样一个攻击力爆表，恢复力堪称不死的人，什么样的手段能够对其起效？
集合整个异人界所有异人，可能有赢的希望吗？
集合整个普通世界的普通人，可能有赢的希望吗？
他完全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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