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细肯定是没有的。>
毕竟,连柴令武都不知道会有这战果,哪来的奸细?>
然而,锅总是要找人背的,否则岂不是说洛阳公无能了吗?>
查来查去,洛阳公身边侍候的哑奴被推出去,当众宣布是唐军的奸细,然后一刀结果了。>
看,我吐谷浑王公依旧英明神武,一切不过是敌国奸细破坏而已。>
然而士气依旧不可避免地降了下来。>
即便是再年轻盲信、不谙世事的年轻军士,也能隐约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这世间,真正的傻子不多,多的只是对命运无能为力、只能随波逐流的人。>
吐谷浑吃过一餐食不知味的午膳,对面的唐军,从府兵到辅兵,再到衙役、不良人、游侠儿、寻常百姓,则是吃牛肉吃到饱,白雨棠还举着一整根牛腿骨,得意地摇摆。>
休息一刻钟后,康处直召集所有兵马,给吐谷浑布下了大阵。>
洪济折冲府、怀远折冲府的兵力损失太大,虽然两名折冲都尉一再声明已经从辅兵中补充了足够的人手,康处直依旧将他们放在了后备位置。>
“禀中郎将,左领军卫一致认为,儿郎们不输于府兵。不能只让府兵兄弟在前头扛着,我左领军卫亦不输于人!”程处默慷慨激昂地请战。>
一直是各折冲府出战,难不成堂堂卫军,还弱了名头?>
回到长安,让其他各卫知道了,能笑到左领军卫抬不起头!>
“左领军卫,统率各府马军,待第一波稳住后,强势出击。目标,夺旗、斩将!”>
康处直沉默了一会儿,果断下令。>
能进左领军卫的,不是各府中的佼佼者,就是朝中将帅、权贵之后,或许有人比较顽劣,但在能力上,无人能否认。>
但是,为将者,最为难的就是带这样一群人出战。>
既然是去打仗,不是去过家家,死伤在所难免。>
带着上官之后出征,战死了,上官当时大度的抹眼泪,说不怪你。>
午夜梦回,上官从被窝里惊醒,喊着亡子的乳名,潸然泪下时,你觉得对你是一个什么态度?>
一次两次、十次八次,能容得下你,百回千回呢?>
相形之下,上官当时若是雷霆震怒,给你几拳,说不得事情就过了。>
对康处直而言,世间最难的事,从来不是上阵杀敌,而是这些人情世故,一不小心就成了人情事故。>
可是,摁下他們吧,又伤了左领军卫的锐气。>
难!>
看向程处默诚挚的目光,康处直郑重补充了一句:“活着,回来!”>
苍凉的牛角号响起,这是吐谷浑全军进攻的号令。>
七万多人马,如一条蜿蜒的巨蟒,向大唐的地界发动全面攻击。>
不能再拖延了,如果让其他折冲府过来支援,这点人马,未必能熬到回家。>
虽然明知道强攻胜算不大,但洛阳公与梁屈葱就算是输红了眼的赌徒,要一把全梭。>
搏一搏,活羊变馎饦!>
无数的牛车、马车拉着土石,冒着石弹前进、再前进!>
连车子带土石扔进壕沟里,就算是完成了使命。>
完成任务的吐谷浑军士奋力越过壕沟,靠着山壁,张弓与府兵对射。>
漫天飞舞的石弹,确实夺去很多人的生命,顺带将牛马、车子砸个稀巴烂,可架不住吐谷浑的人数太多了,洛阳公与梁屈葱拼着折扣一半人马也要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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