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提到了叶小凡的缘故，顾凤寻便想起了凌冷，这位梅花卫指挥使的名声……嗯，没听过，实在是太低调了，也不知在越国，凌冷这两个字，有没有小儿止夜啼的效果。存了几分好奇心，凌冷又来的时候，他不免就打趣般的问起。
凌冷教他问得有几分哭笑不得，道：“我哪有什么名声，接任三年，倒有两年在养病，真正接手梅花卫，也才大半年，还多在外奔走，管不了卫属里太多的事情，要说凶名，那也是姬言那家伙的。”
在越国，姬言的凶名的可比他大多了，恐怕直到现在，知道姬言的人都比知道他的人多。
又是三年？
听了凌冷的话，顾凤寻若有所思，撇开三年这个与他亲身相干的时间节点之外，梅花卫的情况，在不知底细的人眼里，跟飞鹰卫实在有几分类似，指挥使不掌权，副指挥使权柄滔天。
假如说凌冷对梅花卫的把持力不足，是由于他上位时间短，又时常在外，没有一心留在越国全力往掌控梅花卫，那么叶小凡又是为了什么，才会给人以如此窝囊无能的印象？
“你把我找来，就为了问这个？”
见顾凤寻问了一句就不理人了，凌冷心下暗自纳闷，所认识的顾凤寻，可不是这么无聊的人，竟还关心起他的名声来了。
顾凤寻回神，可笑道：“自然不是。你近来忙什么，竟也不见你到我这里来？”
“想我了？”凌冷眼神一亮，但见顾凤寻脸色如常，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又不由得黯淡下往，“也没忙什么，只把梅花卫在吴都的暗桩疏理一通，又与你师兄合作，替他拔了几颗钉子……”
说着，忍不住就抱怨道：“你也劝劝你师兄，他结仇太多，再不收敛，早晚得失事。”
这次为了逮住了刘晖，梅花卫露了痕迹，自然已经落进了有心人的眼中，凌冷不得不将梅花卫在吴都的那些暗桩重新疏理一遍，该撤走的撤走，该暗躲的暗躲，顺带还重新布下了几处暗桩，这个过程，也是凌冷收拢人手、排除异己的过程，不听话的暗桩，自然就被偷偷的处理了，重要的据点，全换上了自己人。
这些细节他自然不会告诉顾凤寻，就让顾凤寻当他是个无能的梅花卫指挥使好了，说不定还能骗得点同情。
“他给了你什么利益，让你肯替他卖命？”顾凤寻好奇道。至于凌冷的抱怨，想想红先生平素行事的作风，还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凌冷顿时就哼哼两声，道：“无非是利益交换罢了。”
至于真正的原因，他就不方便说了，总不能告诉顾凤寻，红先生跟他私下暗搓搓的协议了，过段时间就把顾凤寻送出吴都。
顾凤寻要借吴国之势，往破秦国的野心，想法挺好，但红先生在吴皇身边待了两三年，对吴国高低看得比顾凤寻更明确，吴国之势不好借，一不留心，连命都赔上，不值得。红先生感到越国阔别秦国，进取不足，但有险可据，自守足以，以顾凤寻的身材状态，待在越国最好，不必操心操心，定能多活些年。至于顾凤寻想做的事情，红先生感到有自己就够了，毕竟，他也是先生的弟子，假如什么事情都教顾凤寻做了，那他自己将置于何地。
有这样的想法，加上又瞧出了凌冷的几分心思，红先生稍一暗示，两下里自然一拍即合，达成了默契。不过两人也知道，这事儿要是挑明了，顾凤寻不会批准，唯一的措施，只能造势，造出一场顾凤寻不得不离开吴国的大势，所以两人只能私下里步步经营，却不敢让顾凤寻知道丁点儿风声。
顾凤寻听凌冷这样说，倒也没有猜忌，不是利益交换还能是什么，他可不信就由于他和红先生是师兄弟，凌冷就肯白给红先生当苦力使唤，他没那么大的面子，也不感到凌冷会由于个人原因就置梅花卫的利益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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